最近,我所在的法庭处理了这样一起案件。今年三十六岁家住西洪乡某自然村第三组的刘某,因拒不履行自己亲生父亲腿骨折后,医药费兄弟四人均摊,自己应该给付二十五元的约定,被父亲告上法庭。到庭后,刘某口口声声说父亲对不起他,问其原因,答曰:“我爹给老大、老二哄小孩,为什么不给我哄?”经法庭多次耐心开导和教育,仍固执的认为“是我爹对不起我在先,我现在不给他医药费是他自找的。”最后法庭决定强制执行。在准备执行的前一天,刘某的父亲突然来到了法庭,说刘某已经把二十五元钱送去了,但同时,他也剁掉了他自己的一根手指头,表示从此父子之情一刀两断。当时,八十多岁的老人面对着我悲痛欲绝,痛苦流血,我上前安慰,他拉着我的手说:“闺女,你不知道,他伤的是手,而我伤的却是心啊。”
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震撼,面对老人悲伤的表情的颤抖的身体,我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,我心里被一种无法言状的感情冲斥着,是愤怒,是同情,抑或是无奈,我说不清楚,我只是在想,为什么会过样呢?亲情应该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感情啊,一个连自己的尊重父母都无法挚爱的人,还能指望他去爱谁呢?
也许这件事只是我们生活中的一个特例,但它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思索。
我突然想起一首大家一定非常熟悉,并且很早就会背的打油诗:小喜鹊,尾巴长,娶了媳妇忘了娘。其实并非是真的忘了。小的时候,我们对父母的养育之情无力表达,稍大一些,我们又羞于表达,待到有一天,我们长大成人,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家,可以让父母安心的时候,我们又没有时间没心情表达。我们一直相信来日方长,相信水到渠成,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、衣锦还乡的那一天,可以从容尽孝。然而,我们真的忘了,忘了时间的残酷,忘了人生的短暂,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,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击的脆弱。突然有一天,父母走了,带着我们深深的牵挂;父母走了,遗留给我们无法偿还的心情,而那时,我们似乎才恍然明白,“孝”是稍纵即逝的眷恋,“孝”是无法重现的幸福,“孝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,“孝”是生命交接处的链条,一旦断裂,永无连接。但是,当我们幡然醒悟时,一切都无法弥补。
讲到这儿,我想起了在日本发生的一件事,话说日本一名牌大学毕业生应聘于一家大公司,社长审视着他的脸。出乎意料地问:“你替父母洗过澡,擦过身吗?”“从来没有过。”青年很老实的答道。“那么,你替父母敲过背吗?”青年想了想说:“有过,那是我在读小学的时候,那时母亲还给了我10块钱。”在诸如此类的交谈中,社长只是安慰他别灰心,会有希望的。青年临走时,社长突然对他说:“明天这个时候,请你再来一次。不过有一个条件,刚才你说从来没有替父母擦过身,明天来这里之前,希望你一下要为父母擦一次,能做到吗?”这是社长的吩咐,因此青年一口答应。
青年虽大学毕业,但家境贫寒。他刚出生不久父亲便去世了,从此,母亲做佣人拼命挣钱。孩子渐渐长大,读书成绩优异,考进东京名牌大学。直到今日,母亲还去帮佣。
青年回到家里,母亲还没回来。母亲出门在外,脚一定很脏,他决定替母亲洗脚。母亲回来后,见儿子要替她洗脚,感到很奇怪,于是,青年将自己必须替母亲洗脚的原委说了一遍。母亲很理解,便按儿子的吩咐坐下,等儿子端来水,把脚伸进水盆里。青年右手拿着毛巾,左手去握母亲的脚,他这才感到母亲的双脚已经像木棒一样僵硬,他不由得抱着母亲的脚潸然泪下。读书时他心安理得地花着母亲如期送来的学费和零花钱,现在他才知道,那些钱是母亲的血汗钱。
第二天,青年如约去那家公司,对社长说“现在我才知道母亲为了我受了很多的苦,您使我明白了在学校里没有学过的道理,如果不是您,我还从来没有握过母亲的脚,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,我要照顾好母亲,再不能让她受苦了。”社长点了点头,说:“明天你到公司上班吧。”
日本与我国一衣带水,其传统文化、道德观念与我国有诸多相通之处。日本的这个青年国社长的启迪而懂得了母亲,懂得了母亲艰难劳作培养自己的不易,一个人要理解社会,理解人生,入门一课即是要理解父母,养育自己的艰辛与期待,才能真正地珍惜自己,热爱生活,勤奋工作。孝敬老人不仅是一种应尽的义务,而且也是衡量一个人良心品德的重要标准。
时代进步了,但生老病死是人生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,要培养一个人热爱生活、珍惜生活,最基本的要教育他懂得孝敬父母、长辈,要有一种报得三春晖的悠悠寸草心。
在这里我们不是为赡养和孝敬进行简单、苍白无力的说教,我们旨在提倡一种精神,弘扬一种文化,用博爱的胸怀唤醒整个人类的心灵,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让我们发自内心的,真诚的爱我们的父母,爱他人的父母,爱天下所有的老人,让我们把这颗博爱的种子洒播到中原大地,让这株“敬老”之花开遍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!